注册 登录 查询

加入收藏 

使用帮助 

联系我们 
首页 >> 中国乙肝网 >> 交友区 >> 患难与共 >> 查看帖子
 新帖 新投票 回复帖子 上篇 刷新 树型 下篇  


 帖子主题: 问中医几度秋凉
 

(32)
母亲诊所中的温情脉脉与医院的冷酷总是不自觉地在我心中做着对比

  小时候不理解我奶奶的很多思想。奶奶无比地强调家族,强调家人的亲情,强调利他和无私,强调责任和奉献,总之,都是老一代人的旧思想。当有人宣称为自己而活时,我奶会蔑视地一笑说:“如果要是为自己而活,可能会活得很好,也可能早就不活了。”小时候我只听懂了前半句,因为我奶奶为了她的子孙,让自己吃苦挨累,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可为了自己为什么就可以不活了呢?这后半句是我成人之后才理解的。如今有多少可以活得很好的人却不肯活下去了呢?连人大的教授都开始跳楼了。
  我对白血病同事说:“你可别想死,你说你要是死了会造成几大人生悲剧?你儿子是早年丧母,你丈夫是中年丧妻,你父母是晚年丧女,而我们则是赌输了钱,你这手术可是我们大伙捐款给你做的,你要死了,我们的钱岂不是打水漂了?”所以,她肯忍受排异反应的巨大痛苦,其精神支柱也绝不仅仅是为了自己。如果是为了自己,人的一生会撒手多次,一条命可能不够自杀的。
  现在的人过于强调自我,心里没有别人,完全以自我为中心了,却轻易地就撒手生命了。连上有老、下有小的人也能轻易自杀,这说明以自我为中心时,“我”不是扩大了而是缩小了。“我”是一个集团军,你的父母身上有你,你的儿女身上有你,你的兄弟姐妹身上有你,你的朋友、你的同事、你所处的社会都有你的成分,失去哪一部分“我”,你都会感到失去一部分自我生命,如果丢失了太多的“我”,虽然你没有自觉,可你的“我”却不受欺骗,他会不快乐、郁闷,乃至忧郁。把“我”全部回收的思维方式就是自杀性的。
  无论是人的脑还是人的心发展都是不平衡的,过于强调人的社会性和过于强调人的个性对人都是有害的。人的脑和心就是在人的个性与人的社会性之间寻求平衡。
  一个让我帮填报高考志愿的孩子上了一所全国重点大学后告诉我,开学第一天是校心理医生给上大课。医生把手一挥,指着学生说:“到毕业时,你们中间将有20人自杀而亡,我的任务是使这个数字降低……”我听了感到不解,自杀是流行病还是传染病?心理医生这不是在做心理暗示?这孩子回头一看,是不是感到在座有20个鬼魂?而这20个鬼魂此时心中正怀着入学的喜悦,为什么他们会在这四年中赴死?
  于是,我又看美国的情况。在美国,有500万人服用抗抑郁药,每年自杀人数30万。美国儿童和青少年患情感性疾病的比例为五分之一。
  世界卫生组织现将抑郁症列为危及人类健康的第五大疾病,并预测,到2020年,精神性疾病,包括抑郁症和癫痫将成为导致死亡和残疾的第二大原因。专家们估计,在今后20年中,患精神性疾病和神经系统疾病的人数将大增。
  抑郁症导致家庭和社会人际关系紧张、生产力下降。据世界卫生组织统计,一人自杀至少会影响到6名自己身边的亲人和朋友。患抑郁症的人和他们的家属都活在深深的痛苦之中。
  怕死,是一个多么难以克服的人性弱点。叛徒怕死可恨,也可理解,因为这是人性弱点。为了不死,多少人宁可从狗洞里爬出?但想死岂不更违反人性?如果说穷得活不下去了,多少能理解些,可从统计资料上看,自杀率高的地方往往是文化、经济相对发达的地方。这么说,社会越发展、越富裕、越有文化,科学在人类生活中越占主宰地位,人就越不想活了?难道说是富裕和文化杀人、科学杀人?
  个体的中国人是一滴水,连21岁的雷锋都自觉到了这一点。他为什么要孜孜以求把自己融入人民群众之中?雷锋精神的实质是什么?中国人对个体与整体关系的深刻体会有助于他们理解中西医关系。人,为什么要结成整体、组成社会?中国人为什么独处一室也要心怀天下?人,不仅是身体需要扩展到自然与天地合一,心灵也要扩展与他人呼应,中国没有西方的上帝做心灵支撑,中国文化的建筑材料是人, 建筑结构是人的社会关系。众多雷锋式一滴水的意向,使中国人追求成群,成势,达到“积水成渊,蛟龙生焉”的状态。这就是为什么中国人求大,求积,求容,“不择细流,以成江河,不择江河,以成湖海”的原因。在群体中体会“气势”是中国人的一大精神源泉。仅仅追求“我”就会走上死路一条。
  女儿说,进了医院如同进了一座工厂,大家都是技术工人,冷冰冰的。虽然我现在已看惯了全身插满管子、架满器械的治病景象,也习惯了器官移植、截肢、还有死亡后的解剖,但母亲诊所中的温情脉脉与医院的冷酷总是不自觉地在我心中做着对比。现在还有多残酷的事我们不能以平常心看待?使我们冷漠的是不是一颗理性的平常心?
  我们拥有太多的西式理论以至于我们的头脑和生命被充塞得没有一点空隙了。我在少年时曾见过一位浮士德式的老人,他把自己关在小黑屋子里研究理论。看着他一阵阵地发狂、撕书、砸墨水瓶,我不知如何是好,就给他桌上放了一个小鱼缸,里面是我养的两条漂亮的金鱼,还放了一小盆花,花开得比盆还大。我想,他坐在书桌前,难道目光就不会被金鱼和鲜花吸引?就不会想到他是活的、不是在坟墓里?就不想到外面见见阳光?一周后,在他暗无天日的小黑屋中,我的鱼和花全死了,就那么死气沉沉地摆在那。不久,他也死了,而且没有闭上眼睛。当时我就意识到,理论能杀死有生命的东西,它能把整体的东西割裂,把活的东西杀死。


(33)
这是捍卫头脑领地,不做精神殖民地的斗争

  西医确实很伟大,毫无疑问,我们已离不开西医,我衷心希望西医能加快发展,能解决更多的医学难题。但是,西医治了很多病,也造出了许多病,用自己刀削不了自己把。这一利一弊成了现代科学的一大特征,虽不能说是得不偿失、弊大于利,但这弊实在让人即便是在利的巨大诱惑下也难以接受。最重要的是,西医的思维方式和健康观念给现代社会造成了巨大的副作用,可以用简单方法治的非用复杂方法治;可以不治自愈的,非得治而后愈;可以带病存活的,非得依赖现代医疗而存活;本应自然死亡的,非大治一气而后死;本可以靠良好的生活观念少得病或不得病的,非用强大的医疗体系支持一种不自然的生活方式……西医所缺少的不正是中医的东西?
  在中国地域的西医有时不以主观意志为转移地会偏往中医所走过的道路。我想,是不是东方人的头脑中侧重意象思维的比例要比西方人的大呢?
  女儿小时候,我曾致力于她的科学思维塑造,可与好多女孩子一样,她天生不接受理性思维,常常是道理给她讲得明明白白了,她说:“是的,道理是这样的,可我还是想那样。”完了,什么道理都白扯。怕女孩子到了中学阶段学不进数、理、化,我提早给她培养兴趣,从她小学三年级开始,我用了三年时间,每天晚上给她讲《科学演义》。我认为,中学的数、理、化课程不从兴趣入手,割裂科学发展史,不符合人的认识规律,如果我能培养起女儿对科学的兴趣,那么中学的科学教育便不是不可以接受了。三年,我不仅给她讲完了科学发展史,还重点讲了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并把《物理世界奇遇记》也啃了下来,这下,我想应该是差不多了。
  可是到了中学,女儿和班里的绝大多数女同学一样,对数、理、化束手无策。我认为还是学校的教学方法有问题,决定亲自教女儿这些课程。结果我发现女儿的头脑拒绝解题,拒绝线性思维。物理老师被她提出的稀奇古怪的问题气得在课堂上呼叫天老爷。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还是不能让她回到逻辑思维轨道上来。我迷惑不解地问她:“我给你讲了三年的科学,你一直瞪着闪闪发亮的眼睛,兴奋、专注地看着我,我问你,你把这三年我讲的东西听哪去了?”她笑嘻嘻地说:“我光看你表演了,哪听你讲了。”我像她的物理老师一样地叫起天老爷了:“天啊,我这三年时间不是全白费了吗?”女儿说:“怎么能是白费了呢?如果你不花这么大的力气,怎能知道我不是学科学的料,怎么会接受我学不了科学这个事实呢?”
  女儿迫使我接受了人的思维类型是不一样的事实。其实我知道,我的头脑也不是纯理性思维的。我曾和别人一起做“奥林匹克”数学竞赛题,别人能做上来十道题,我能做上来九道。人说,这就不简单了,再努把力不就能做出第十道题了吗?可我仔细研究了一下我没做出来的那道题,发现问题根本不是我再努力的事,我根本就做不出最后那道题,那是我科学智力的极限,表面看我与他人的数学能力只差一道题,实质却是天上地下,能做出最后一道题的人必须得是纯数学头脑的人,而我不是。我是用模拟数学思维做上九道题的,这不能说明我具有数学头脑。在别人看来,我与数学尖子生差不了多少,殊不知差之毫厘谬之千里,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学别人,只能学到形似,永远不能达到真是,要想真是,就不能模仿别人。后来我再给女儿辅导功课时就不强行让她用科学理性思维学习功课,而是让她用一种模拟思维去学习,这种模拟方式不能使学习达到十成效果,但可以达到八九成。但在选择一种终生学习方式时,我不能让她选用需要终生模拟思维的,而是要用她本性思维的。因为,在各行业达到顶极成就的无一不是本性思维。
  有些人认为,没有数、理、化头脑,没有很强的逻辑思维能力就不能搞科学,或者说逻辑思维能力不强的人所搞的东西就不是科学,是“伪科学”,要被科学捍卫者棒杀。
  我承认科学是以逻辑、概念、标准、规律等作为衡量标准的,从这个意义上说中医不是科学我不反对,从这个意义上说许多人学不好科学也正确,但如果以此作为衡量标准来划分智能高低,来区分理性和非理性,甚至决定留存的问题,那么我与“科学”的斗争就是为了争取生存权的斗争了,就是不愿做奴隶的斗争了。这是捍卫头脑领地,不做精神殖民地的斗争。我从来没有说要取缔西医,可消灭中医的口号却是明目张胆地提出来了。难道我的头脑就不是头脑?这坚船利炮还顶到脑瓜门上来了?
  看着女儿用自己的方式学习,我想,当年为了不让女儿被纯洁、崇高的科学吓住,我在给她讲科学史时,是不是把科学发展的本来面目呈现出来?我给女儿讲了三年《科学演义》的意外之得竟是使她对科学不迷信,或许她现在正在走一条最本源的科学发展之路?
  我在当老师时,曾致力于帮助学生掌握学习方法。但是掌握了这一学习方法的孩子不可能知道这个学习方法仅仅是学课程的方法而不是最本源的学习方法。在学习方法上,我们现在是“倒行逆施”。为什么有那么多孩子厌学,那么多孩子头脑关闭如花岗岩?为什么我们的教学效果不好,合格毕业生与我们的教学投入不成比例?这正如在课堂学种地,在学校学打猎一样,何况“科学”知识还不是种田和打猎而是制锄造箭。
  我深知,用学校的学习方法之“渔”去捕捞中医之“鱼”无疑是缘木求鱼。可学生们到哪里去获得学中医的方法又怎么能认可这一方法呢?
  我们本来是应先教孩子本源的学习方法,就像每个人都要从走路学起一样,这是不能省略的步骤。即使你今后的人生是以车代步,你还是要学走路;即便你将来是宇航员,你也要学会走路。可我们把这步省略了,致使孩子们无法与中医接轨。


(34)
面对这棵死去的植物,我久久伫立,心中百感交集

  我一位朋友的婆婆,听人说起我女儿便找上门来让女儿给她诊脉。一搭上脉,我就觉得女儿神情不对。等人都走了之后,女儿搓着手说:“她这是什么脉啊,怎么无根呢?”
  我说给鲁迅看病的德国医生惊讶说,鲁迅身上这病要是放在欧洲人身上,五年前就死了。于是鲁迅说也就不能指望这个医生给五年前就死了的人治病了。
  朋友的婆婆是个无私奉献型的母亲。她心中装满家人,唯独没有她自己。让她活下来的不是求生的欲望,而是对家人生活的极度不放心。她点灯熬油般地熬着,换成是别人,三年前也就死了。这样人的脉怎么能有根呢?
  养花的人都知道,有的花性格是“要花不要命”,有的是“要命不要花”。菊花的性格就是前者。几个孩子跳到我的园子里拔了一棵要开的菊花。第二天我在路上捡到这棵已不成样子的菊花,把它又栽回土里,浇上水,这花又开了,开得一如它没有受过摧残一般。花开过后,这棵菊花死了。面对这棵死去的植物,我久久伫立,心中百感交集。这棵死去的植物不是枯黄色,我一直以为枯黄色是死亡的颜色。它的整个植株、茎、叶皆呈深褐色,像大酱的颜色,它让我知道了什么是竭尽生命,什么是真正的死亡。
  秋天,我来到田野。大地一片金黄,我知道这不是死,这是止、是收、是藏,生命还在继续……
  朋友的婆婆正在走向这种深褐色的死亡。延续她生命的是她的真元,是她的肾精。我们都知道人在特殊情况下会迸发出超常的能力来,会做出他平时做不到的事情,尤其是做母亲的,这种力量更不可思议,那么,这种力量从哪里来?就是肾精。
  在理论上肾精是不能补的,亏一分就少一分,现代人的生活方式就是消耗肾精的生活方式。他们让自己处于兴奋状态下,在高新陈代谢的状态下,不停地调用先天储备,遂觉得精力旺盛,不知疲倦。
  这正如西医用激素。激素治病很神奇,不管什么病,用上都会有奇效。所以非典来了,不知该怎么办,那么就上激素。激素激出来的是什么?就是肾精。人在临死时的回光返照用的就是肾精。激素的治病作用不是通过扶助元气来完成的,而是通过不断调动元气完成的。
  正如运动员用激素会大大提高运动成绩,其作用是靠瞬间调动大量元气完成的, 可运动员的猝死不正是激素直接导致元气瞬间消散吗?便是不死,肾主骨髓,主藏精,肾气大衰就无法完成藏精生髓的工作了。于是骨坏死等症也就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拆东墙补西墙”之举,急功近利的心态是与固本强身的医旨背道而驰的。养生,养生,养的是生命之源,真元有如我们的生态资源。把森林砍伐尽了,地下水抽光了,草原开成耕地……生命能源枯竭了,生命变得薄而脆,承受不了微弱打击。
  科学把“肾精”解释为潜能,认为应该挖掘出来为人所用,不用白不用。正如我们砍伐森林时没有自我掠夺感一样,反而觉得是为自己的生命在增值。可有时我们把这“潜能”一下用得太多,就会“伤力”。
  女儿因太极拳打得好被选拔参加一个全国性的比赛。赛前进行了四个月的集训,是由专业的体育教师训练。这下可把女儿练“伤”了,如今一提起运动她就害怕。她对教师说:“我打的是中国的太极拳,为什么要进行体能训练呢?”老师告诉她这是科学训练方法,必须得这么做。于是,每天长跑5000米,做俯卧撑200个,仰卧起坐200个,扛75斤杠铃100下……
  女儿的体能本来是不错的,平时打篮球、踢足球,高中时班里的足球队组建是男女平等,公开选拔,女儿是唯一进班级足球队的女生,可她却被后来“科学”的体育训练搞得对体育失去了兴趣。
  奥运会的口号是“更高、更快、更强”。这在我看来已超出一般的体育健身的概念,是无限挖掘人的潜能,挑战人体极限。潜能之所以是潜能是大自然用来呵护生命在遇到危急时实现软着陆的,可我们却不理解天意。
  大多数运动员因为运动失去了健康。据保险公司对6000名已故运动员的资料统计,运动员平均寿命才50岁,远低于普通人70岁这一平均寿命。每年约有1000名德国人在打网球和练习攀岩时死亡。根据俄罗斯卫生部体育与运动医学联邦中心的资料,在获得辉煌体育成绩的运动员中,仅有12%是健康的。
  自然是我们的外在身体,外在生命旺盛,人类的生命就可延续,所以,保护自然应如同保护我们自己的生命。可当外在的生命消失了,人类生命何以存在? 我们有什么理由要疯狂反对“天人合一”理论?人与自然和谐的思想是中国文化的重要内容之一。小时候,人们说与天斗!我奶奶不屑地一笑。人们说与地斗!我奶奶还是一笑。人们又说与阶级敌人斗!我奶奶说斗吧,斗好了还能白斗?当时我觉得奶奶真是反动透顶。我对奶奶的这一看法不是基于什么革命思想,却是出于科学赋予的豪情。真是为有科学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做大自然的主人,改变世界,这难道不是人类的梦想吗?
  短短几十年,我小时候天天见到的朝霞和晚霞再也见不到了。我向女儿描述红透半边天的早晚霞光时,她眼里满是疑惑的神情。不仅我小时候游泳的小河都干涸了,连通大船的大江现在也可以挽起裤角涉过去了。我们都知道,身体不好的人应该到自然环境好的地方疗养,借助外界环境调养身体。当生存环境日益恶劣时,人将如何养生?对内,我们挖掘潜能;对外,我们无止境索取,这究竟是什么养生之道?


(35)
我们是不是应该选一个中国式的奥运口号,提出属于我们东方人的观念呢

  看世界杯,中国足球为什么不行的话题再一次被提出来。排除其他因素,单从体质上看亚洲人与欧美人就不一样。让中国人与意大利人踢足球,我觉得就如同让女人与男人踢足球。相对于欧美人,我们中国人的体质应是“阴”性的。
  统计数据分析发现,身高1.8米左右的欧美白种人,其肠子的长度大约是5.4米,肠长倍数为3;身高1.7米左右的亚洲黄种人,其肠子的长度大约为8.5米,肠长倍数为5。而肠子的长和短正是食草动物与食肉动物的区别。食肉动物与食草动物在性情上也不一样。欧美人具有易兴奋、容易产生激情、好创新、好冒险、好出头的秉性;而亚洲人脾气较为温和、柔顺、内敛。
  西方人“阳盛”的体质固然使他们壮硕,而东方人的苗条也不失灵巧。都知道中国是举世公认的“第一杂技大国”,又有一句话说“世界杂技看中国,中国杂技在吴桥”。这就是说,中国的杂技人才并不是全国选拔的,而是一个县的人才就是世界顶级的了。有人说刘翔的优势不是他的短跑而是他的跨栏技术和节奏好,占的是技巧优势。
  体育竞赛的思维就是建立在体能人人平等这样一个前提上。这个思想又被引申为人与人是一样的。西方注重的是人的可比性。人当然是可比的,但这不是绝对的,承认人的可比性不妨碍注意人的不可比之处。所以,如果因足球比赛输给了人家而满地找不到自信心,那就不是东方思维了。我这么说有人会批判我是阿Q精神。我想如果没有阿Q精神就只有像日本和韩国那样或输不起似地拼命,或非要赢似地发疯,那是一种很健康的精神吗?我们为什么不能提出一套东方理念,一种我们制定的游戏规则,换一个玩法呢?总是任由别人提规则,而自己只能是卖力地去表现自己行和证实自己不差,以一种输不起的心态去拼命,这很有点当今流行的女强人做法。这样的赢也悲。
  中医讲究时与位,时时注意调节人与时间和空间的关系,能调时就调时,能调位就调位,不断治疗人在时空变易中造成的“水土不服”,保持人的“与时俱进”。这就要求人不仅要知道自己这个“此”,还要把握外在这个“彼”,把握住自己的时空位置。其实,知道了自己的时空位置,知道自己与时空的关系就能回答“我是谁?人生的意义和价值是什么?”这些哲学问题。其人生态度自然就会从容、淡定,而不会盲从别人,随着别人的价值观乱跑。
  我想,西方的体育健身理论也处于探索、发展阶段,我们借鉴是对的,但全部照搬就没必要了。比如,西方人崇尚运动,他们的口号就是 “生命在于运动”。运动对西方人来说意义重大,因为外国人的生活方式很现代,汽车、空调、冰箱,他们是怎么解决现代生活带给他们的脾胃虚寒这样的问题呢?我注意到了外国人全民性的体育健身活动。他们热衷于每天跑步这种活动量比较大的运动,不是那种做做样子的跑步,而是真的跑,很大量地跑。这个跑在中医看来就是升阳,在运动的过程中使阴阳寻求平衡,它可以抵消、缓解、矫正生活方式的副作用,成为西方国家平衡身体阴阳的重要手段。所以,他们运动成瘾,不运动就会很难受。
  一部分东方人崇尚静养,认为“生命在于静止”,主张像龟那样降低新陈代谢,这也有其道理。因为强壮并不与长寿挂钩,有些病毒在阴性体质的人身上还养不活呢!比如出血热就多是青壮年人发病。我曾见一个患癌症妇女,丈夫抛弃了她,生活陷于贫困,医生说她只能活两个月,可半年过去了,她还坐在床上与邻居们打牌玩。看着她没什么营养的饭食,我说,你把癌细胞都要饿死了。后来,她一个朋友的儿子找上门来,说发财了,来帮助她,给她治病,把她送进了医院,用上各种治疗,吃上了营养品,很快她就走上了黄泉路。我想,如果她继续保持一种相对静止的生活方式,也许生命还能延续下去。
  所以,依我看来,“生命在于平衡阴阳”。如果运动能平衡阴阳,生命就在于运动;如果静止有利于阴阳平衡,生命就在于静止。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因此,在体育健身方面,我们是不是应该选一个中国式的奥运口号,提出属于我们东方人的体育观念以抑制一下当今体育运动发展的不良倾向呢?可以看到,当今体育运动和比赛并没有一个科学理论来指导和调节,而更多地受商业和市场左右,这种科学和医学缺位的现象是不正常的,也不应该任其下去。为什么科学和医学不能在他应出现的地方和时间出现?这说明科学和医学的发展方向经常偏离自然,脱离生活。
  探索生命的奥秘需要生理解剖这类学科,但这类学科真的能直达生命的奥秘吗?生命有如音乐,我们在探索音乐的奥秘时是否用物理方法研究琴弦、解剖琴体?研究发声原理是否等同于研究音乐?我们在研究生命时真的找准“科学”对象了吗?探索音乐的奥秘不拘于对乐器的研究。中医理论超越人体研究生命,把自然界看作是人的外在身体,注重外在身体和内在身体的协调和谐,在这种生命研究中,中医把握的不是生命的本质吗?
  除了把自然界作为人的外在身体统一在中医的理论中,中医的另一特点是注意把握技术与医学的辩证关系。就是我们在使用医学技术时,必须对技术在医学中的作用保持清醒认识,绝不能以技术压倒一切。医学技术有时会让人背离医学方向,如同游泳技术会把泳者引向死亡。


(36)
在危急时刻,有时有技术比没技术糟糕

  年轻时认为“淹死会水的”这个论断不能成立,因为不合乎逻辑。真要是会水怎么会被淹死?既然被淹死了又怎么能称得上是会水?于是,凡是被淹死的,我就否定其游泳技术。我认为这个逻辑像铁三角一样牢不可破。可后来我看到这样一个事实,好多泳者正是死于有比较好的游泳技术,如果不坚持其游泳技术不至于送命。从而验证了“淹死会水的”这一说法。
  我研究有人拍的游泳者淹死过程的照片。通过分析,我认为有的泳者技术相当好,姿势没问题,力度也很强,之所以淹死,问题不是出在技术上而是出在游泳观念上,他们自始至终不肯放弃技术依赖。最让人痛心的是,即使是救人的英雄到最后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游泳观念有问题,如果他们在最后一刻改变认识就都能完成自救,他们成了自己思想认识的牺牲品。
  长期以来,人们凭借技术走到自然的对立面。技术成为人们战胜自然、征服自然的武器。我们不仅形成技术依赖,还形成了技术思维定式。那就是依赖技术而不是依赖自己。这就造成了在危急时刻,有时有技术比没技术糟糕的情况。靠技术游泳,尤其以竞技状态渡江是很鲁莽的做法。如果泳者在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能意识到人的技术和体力是有限的,能收敛技术或干脆放弃游泳技术,顺应水性,不与风浪搏击,把自己当成水的组成部分,你就会发现水并不是与你敌对的,不是想置你于死地的。当你不是拼命地想要掌控身体的主动权时,你会发现你并没有失去这一主动权。
  那么多的泳者不是死于游泳技术不佳而是死于不放弃游泳技术的思想观念,这是一件多么令人痛心的事情。让一个技术高超的人在关键时刻能丢弃技术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一味拼搏,到最后也不另辟道路是大多数人的做法。有谁认识到靠技术过江是个危险的思维定势?
  有一个四十多岁的老贼在牢里伤心地对我说:“我真不应该在这里,我已经发誓再也不偷了,可是,唉,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我说我理解他,他儿子长大了,他是真的不想让儿子瞧不起他,可他没有办法处理他身怀的“绝技”,无法改变技术依赖的心理定式。我说,除非砍掉右手,否则他不可能不偷。
  看毛泽东畅游长江的录像,我颇吃惊。他老人家没有泳姿,他游泳就是在水里翻滚,无技术可言,从这一点上可以说他不会游泳,我怀疑毛主席要是渡江的话速度一定很慢。但我得承认毛主席识水性。他为什么号召人们到江、河、湖、海里去游泳,到大风大浪中去锻炼?因为在游泳池里没有多少水性可识。在游泳池中学到的游泳技术很可能让人送命。
  学游泳,技术不是一切,有很多东西是在技术之外,不知道这一点,就算是会游泳,但不能算是识水性,而不识水性就有送命的危险。
  中医有时候看上去是那样地缺少技术含量,是那样地无技可用、无技可依,即使有技,这个技也是藏在自然的状态之中,那样地不显、不露,这在科技时代真是有点让干中医这行的人蒙羞。可是,正像一个走进原始森林的现代人,他的信心和勇气不是来自于内心,而是来自于他手中的枪。一旦失去这支枪,一旦子弹打光,他就失去所有的价值。西医将人的所有价值都外化了,从内在上看不到人。中医看上去落后,可是我们是不是也应看到中医在技术与医学关系的统一上确有独到之处呢?
  母亲没有教给我技术,没有传给我绝招,迫使我无技术可依,只能向内挖掘,这时,你很可能发现,你想外求的东西内在已经具有。如果一个人把握了内在的具有后再获取技术,技术才真正是为人所用,而不是人去做技术的奴隶,甚至被技术所害。
  我对一群孩子说,水对人本是亲善的,托扶你的,而人本来天生就会浮水的……我让一个孩子闭上眼睛,把他托放在水面上,然后抽出手,对其他孩子说:瞧,我们还用学游泳吗?我们本来是可以浮在水里的。躺着的孩子睁开眼,见我手在上,他身子没敢动,可已直线下沉,我一手拎起他道:看,只要我们心里不自信,这水就不再托扶你。
  如今的医院离不开设备,医生离不开仪器,医院和医生共同组成一个严密的大机器。医务人员的身心紧紧依附着技术、依附着医院,离开医院,医生就什么也不是。他们不是个体的人、健全的人和完整的人,谈不上心灵的自由和解放……大学生们为什么往大城市挤?为什么到大城市求职?因为学校给予他们的书本“技术”就像卖身契一样,将他们依附在具有机器性质的社会技术团体中了。
  这种依附关系是如此折磨人,以至人们的心理普遍不适,产生种种心理问题。对此,人们多从社会角度进行分析,少有从科技角度着眼;所找的多是单一原因,少有复合因素。出于技术观念,有病就得治,不治就是错误,不具有技术含量的治、不治而愈的医就要受到指责、嘲笑。社会进步的标志表现在治病上就是有病必治、小病大治、大病动用全院、甚至全国的医疗手段治。想要满足人们这一欲望,我们的钱再多十倍也不够,因为我们穷的是心。
  被淹死的会水者至死不明白自己的死因,活着的人以一句简单的“技术不高”就把责任还给了死者。正如北京大学用“抑郁症”一词就把大学生的死因还给了死者,使这所当年盛产疯狂天才的学校淘汰了疯狂,也淘汰了天才。“淹死会水的”是一句什么样的咒语?


(37)
中医消亡之日就是人类完成机器人转变之时

  自从“深蓝”打败国际象棋大师后,人类就在他自己造出的机器面前产生了恐惧、自卑和困惑。随着机器越来越无所不能,人类是越来越羡慕机器。不知有多少人在机器面前甘拜下风,想当“深蓝”而不可得。机器将称雄未来世界。
  但问题是人的位置在哪里?国际象棋大师在“深蓝”面前如何寻找自身价值?我们人类在不久的将来会沦为机器的奴隶,在自己制造的机器面前毫无尊严吗?当有一天,我们人类被机器人彻底打败时,我们只能以机器是我们创造的自慰了吧?正像上帝以创造了我们人类而自慰一样。
  在逻辑智慧领域内,机器战胜人类就是不久将来的现实,不知科学想到过要如何解决这一问题没有?
  种种迹象表明,我们人类想用把我们自己也变成机器来与人造机器抗衡,起码也要争个与机器人平起平坐的地位。当人类被自己创造的科学牵着鼻子朝着让自身也成为机器的方向发展时,我们是应该为机器的智慧而欢呼还是为人类的智慧而悲哀?不仅是身体,如今的教育也是把人的头脑弄成电脑。人与人头脑的不同成了电脑功能的不同。人的头脑成了被逻辑分析、分类、分等级的对象,当然,也是可以为电脑所替代的。当我们从身体到头脑都完全机器化时,我们就不难承认人就是机器,承认我们不比机器强,人类也将不难放下自尊。
  我之所以说中医会消亡就是因为科学的发展是不可阻挡的。当人类使地球气候日益变暖,节气失常,人体所体现的五运六气就失效了。当气候紊乱,环境污染,植物失去以往的生长环境,自身性质开始改变,中药也就无所谓中药了。当手术越来越频繁地使用,人的气血、经络就改变了,针灸等中医疗法也就废了。当硅胶、塑料、金属等人造器官大量填充人体时,阴阳也就不显了……中医没有了所依的“天”,没有本来的药,没有了可调的气血和阴阳当然就消亡了。当今中医的衰微已有这些因素在起作用。而人类对外失去了外在的身体,对内失去血肉之身,不变机器又能怎样?所以,中医不用取缔自会消亡,中医消亡之日就是人类完成机器人转变之时。
  人类会坦然接受自己变成机器这一事实的。我们现在对身体就有点不耐烦,视身体为累赘了。身体让我们越来越少有留恋,连那点口腹之欲,也成为减肥的负担。身体能让我们体会的心里感觉越来越少也越来越受到蔑视,如爱、艺术等等。等到纵欲的结果毁了欲、废了欲,身体还有什么用?现代生活使身体除了找麻烦越来越难以为我们提供什么了。我们有点迫不及待地想让自己变成机器以解决我们的生存恐惧,如果机器能让我们活到150岁,你不当机器人?当地球上的生物已全都污染成毒物,生态环境越来越恶劣,人体已完全不能抵御外界环境,你不选择当机器又能如何?这时挣脱身体难道不是一种解脱、解放?
  人们最终会视硅胶、塑料、金属等填充的人体为累赘,也会最终抛弃基因工程带给我们的身体,今天还没有发展起来的基因工程也会被人类像对待中医一样被抛弃。人类最终会以一种“虚”的方式,也就是能量的方式存在,彻底走向唯物的反面。到那时,虚幻存在着的人类会不会怀念中医思维的实实在在?
  那些要求取缔中医的口号在我听来就是要取缔我们的身体。我想要说的不过是在没有完成机器人转变之时先不要取缔中医,总不能在磨上就杀驴吧?
  取缔中医也不是不可以,但加之那么多莫须有之罪有些多余。我们可以为科学的进步而欢呼,但没必要斥责中医是落后的、愚昧的。如按这个逻辑发展,我想人类在取缔身体的那天,是不是还要开个庆祝会,表演唾弃、践踏身体的歌舞呢?
  科学的证伪性在自我否定中获得前进动力值得尊敬,但扩大否定就有点越过真理了。
  对比“深蓝”和国际象棋大师的思维,人类智慧的尊严问题现已摆在面前,科学赋予人的骄傲正面临一个逻辑上的二律背反,我们这样培养的头脑再被这样地打败?科学的最终目的是戏弄人类?
  国际象棋是西方的逻辑智慧。逻辑检索的“深蓝”打败了人类的逻辑智慧,宣告人类的逻辑智慧是可以被机器战胜的。那么人类有没有不能被机器战胜的智慧?我们那颗在科学的打击下也没有丧失的东方人的自尊心,也不想在未来机器人面前丧失。这时,人们的眼光自然地会落到当今还没有被计算机打败的唯一棋种——围棋。
  在计算机围歼围棋的战役中,人们首先分析围棋与国际象棋的区别,而这两者的区别正如东西方文化的区别,用逻辑智慧难以逾越。
  看似简单的围棋蕴含着逻辑智慧不能战胜的意象智慧。围棋中,每落一子,格局为之一变,每一子的价值都不能从对他自身的分析中得出,而是由它与其他子的关系决定。围棋中有许多虚性成分,虚怀若谷才能运筹帷幄。虚是空间,是进行时与位的对应变易组合的辩证空间,它不在逻辑智慧范畴。对中医主张废医存药的一派眼盯着中药的功能、药性、成分,自以为取了中医的精华,殊不知每一味中药在中医的不同方剂里其作用都不一样,药性会因不同的配伍而发生变化,一味药会因与其他药的生克制化关系而呈现与它在试验室里被测定的完全不同的性能,就像一个社会中的人所发挥的作用受客观环境和与其他人的关系制约一样。围棋中的全局观念,发展观念,在变化中把握时机、扭转乾坤的机智有时为科学所容纳不了,但我想,如果将来机器人的来路是科学的,那么东方智慧被定性为非科学就没什么不好,因为我们得用机器人不会使用的武器战胜它。
  中医是个容器,原装地储藏着一份人类智慧品种。而这份智慧是人类战胜机器智慧的最有力的武器。可我们现在却一个劲地叫喊要砸破这个罐子,什么历史财产都不留,用我奶奶的话说,这是不过日子了。


(38)
乳房如今不是给婴儿准备的,而是给婴儿的爸爸留着的

  女儿对我说,婴儿不喜欢剖腹产。
  我笑了。
  女儿说,真的,从刀口中取出的婴儿一脸愁苦,很不高兴。
  我说,顺产生的孩子也是哭着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没见有谁是笑着来的。
  女儿说,可是你过一会儿到病房再看他们,顺产的孩子眉头舒展,那剖腹产的婴儿却还在生气。
  我没有这一观察,自然没法反驳女儿。但按我的笨想法,还是尽量自然分娩的好。
  关于剖腹产的许多弊病我且不说,单说分娩是个母婴互动、协调一致的过程,母亲选择了剖腹产,可胎儿不知这一新办法,他还是要按千百万年来的老规矩出生,手术干预了他人生第一个计划,这就难怪他被从肚子里掏出时一脸的不高兴了。
  大自然赐给母亲的幸福是用先苦后甜取得的。不要这个苦,也难以得到甜。做母亲的在分娩时先用剖腹产逃避了一次检验她坚强、勇敢的考验,接下来又顺理成章地逃避了给孩子哺母乳的责任。
  来自上海市妇女保健所统计的一项数据称,本市医院妇产科近年的剖腹产率平均已升至60%左右,个别医院竟达到80%,非母乳喂养也达到50%。我看到一再逃避责任的母亲最后有些还会逃避教育的责任。有些年轻的母亲宁可和爱犬在一起也不愿意和自己的孩子在一起,早早把孩子送到长托或寄宿学校。面对我的质疑,她们说:“我用钱养着他,这难道不是尽母亲的责任吗?”
  我知道剖腹产救了许多难产妇女的命,但把救命的小路当大路走,正如把激素当常用药来用,就是走极端了。分娩、哺乳、养育,都是开启母性大门的钥匙。把钥匙丢掉了,母性怎么走得出来?女人没有启动母性,孩子没有得到母爱,并不被现代人计入人生损失中。
  女儿说,没有得到母爱的孩子并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损失是什么,而只有得到过母爱的人才知道那些孩子的损失是什么。所以,让抑郁症人自己找抑郁的原因是不可能的。
  最毒莫若写了一篇《既然不哺乳,要那么大乳房做什么?》的文章。她明知故问,大乳房如今不是给婴儿准备的,而是给婴儿的爸爸留着的。我想,中国男人是从什么时候起喜欢乳房了?历史上的中国男人并没有这一癖好,这是跟西方人学的。爱好乳房看似高雅,而其引发的潮流已显病态。西方男人的这一爱好,反映的是他们的恋母情结,其原因正是由于他们孩童时缺乏母爱所致。看看查尔斯王子的恋母情结吧。我二十多年前买的那本西方人写的《育儿百科》,现在回头来看,按着这本书的方法育儿就足可以造就具有恋母情结的男人。四个小时喂一次牛奶,独处一室,任他哭,不抱他……
  如今80%的剖腹产,50%非母乳喂养,会让未来中国男人真正地迷恋乳房,而这个乳房不是自己母亲的,而是儿子母亲的,抢来不是为了吃奶的,是为了治疗儿童期心理创伤的。创伤越大,要求乳房的体积越大,所以隆胸术就会普及。而真正需要乳房的儿子只有等待再抢自己儿子的。这又会产生多少心理方面的变种心态?
  如今有的专家在为一些有特殊心理需求的人争取权益,专家们想方设法证实这一群体的存在。我知道,这不用证实,即便现在少有,以后也肯定会多起来的。只是到了那时,人们会以为这些人原本就是一直存在着的,而且原来就数量庞大。
  别说下一代人,便是我这一代人,受西方思维的影响都是不自觉的。比如,不肯让儿子充分享有母亲的乳房,总是把乳房和性联系起来,以为乳房会给儿子带来不适当的性刺激。
  有一天,一位老年妇女对我说,她十年未见的儿子领着老婆、带着孩子回来了。儿子要求抚摸母亲的乳房,儿子捧着母亲的乳房说:“我是真的见到母亲了!”听了这个老年妇女的讲叙,我很吃惊。同样吃惊的还有这个男人的妻子和孩子。孩子当场就耻笑父亲了。
  乳房本来就是属于孩子的,本应是母亲的代名词,可却让现代人把事情弄颠倒了,成了性器官。小时得不到,大了去抢本来属于孩子的,于是,乳房的自然功能让位于现代人的心理需求了。
  我真的不是从道德角度看不惯现在的事,而是认为道德的产生是在与自然磨合中完成的,有许多合理性在其中,轻易打破,就会付出代价的。当代女性不肯分娩是怕阴道松弛,不肯哺乳是怕乳房下垂,不肯育儿是怕影响夫妻感情。当代女人对男人的爱不可谓不尽心竭力,只是弄颠倒了,违反自然了。如果我们真爱男人,还是从他是个胎儿时做起,把这个世界能给予他的尽量不要克扣地给予他,不要让他终生躁动不安地寻求填补,把个世界搅得不得安宁。
  剖腹产的副作用很大,现在连西医也认识到了,剖腹产的副作用恰恰是阴道松弛、乳房下垂,性冷淡和更年期提前。女儿的西医老师就再三告诫学生,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做剖腹产。
  爱,在哲学层面就是心理空间,空间大才能含、能容;爱,还有顺序要求。下围棋的人都知道,如果下子的顺序乱了一两步,就能使满盘棋都乱了。中国人讲究时与位的对应,不光种庄稼不能误了春时,养孩子中间如果母爱空档两个月都可能出大问题。如果母爱被填充不当的话,我们就可能得到狼孩。如果爱和被爱的要求没有大路可走,逼得它走狭隘、扭曲的道路,当人数少时心理学家就说这是变态,人数多了时又让人们调整心态以平常心去看待。于是,20年前心理学书上的好多变态现在都是常态了。心理学家还会逐步指导我们接受许许多多我们现在觉得难以接受的事物,而这一切都是在科学的名义下。到那时,我们想要探索事物的本源也是不可能的了。科学成了与自己绕着捉迷藏了。
  西方的科学真是能开玩笑。


(39)
用脑去接受西医,用心去接受中医

  我之所以不主张丢弃中医,是不想丢了“心”,确切地说是中国心。
  有个叫文怀沙的中国文人,近百岁了,他早年当过北京中医学院的教授。他说,他用脑去接受西医,用心去接受中医。我觉得他这个说法说到了点子上。一个人活着不仅要有脑,还要有心,有魂。
  打着西方的旗号,把自己当作西方代表的人,头脑是西式的了,但有几个人具有西方人的心和魂呢?
  人不光是靠脑袋活着的,所以中国人在劝人时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再好的道理如果与人情相悖,人们也接受不了,这就像诸多道理对爱情不起作用一样。
  相对西医,中医的重心的确偏重于心,许多人不承认“心”,觉得有脑就可以了,就像认为有幸福的理由就应该幸福一样。
  学中医重“心”,重直感、灵气和境界,这让讲科学的人嘲笑。这个嘲笑有道理,正因为心性的东西不好把握,所以不容易也不宜大力提倡和推广。
  文怀沙在“文革”期间受迫害,心志郁结,腹部鼓胀,疼痛不止,被医院确诊为肝癌晚期。听到造反派幸灾乐祸地向他宣布这一消息,他惊愕了几分钟,然后放声大笑。他说,内心不要养个汉奸跟客观世界的不幸里应外合。在随后的三个月里,他躺在床上背诗、背诵古文,三个月后,他的肝腹水下去了,癌没有了。他对此解释说,医者,意也。这个时候他背的这些诗、文章都是药。他说:“我用的是心疗法,外面疾风暴雨,我内心一片祥和。”
  中国文人通医的例子很多,瞿秋白在狱中给狱卒们看病开方,恐怕也不是为了骗人。看一篇文人杂记,说一个人骨折了,朋友给推荐接骨高手,病人问这高手有名么?回答说很有名气的。于是去了,一见之后,原来这高手是著名作家萧军,有的是文名。萧军三下五除二就把骨接上了,然后大家坐下来谈文学。
  能让晚期肝癌消失、能接骨,这是不是相当有水平的医生?可是,对这些文人来说,竟是雕虫小技。
  在中国,身怀这般“绝技”的人真的不少。我四姨奶经常被找去给人看病。看她给人治病,我母亲竟看傻眼了。高热、抽搐之人,她让人把病人肛门扒开,露出一条白色的硬质病灶。她用小刀划开,挑出一丝丝的白线,白线挑尽了,人就好了。外伤感染引起的高热,咱们看就是败血症,可她老人家“截红线”,顺着伤口找“红线”,在红线端点挑开,放出毒来……还有一种急症,她是用一个大麻针点一下咽喉处,据说有一个小白点。
  与我四姨奶相比,我母亲反倒像一个西医,因为她治这些病是当大病治的。她认为我四姨奶这么治病“没道理”,后来,她下结论说:“这是土办法,治的是地方病。”但我四姨奶很得意,她说这些病交给医院或我母亲就是大病,而对她来说,治这些病就是小事一桩。但她治不了自己的风湿,时不常地要住到我家,让我母亲给她针灸、吃药。
  好多对西医说来是大病、没办法的病,对中医来说是小病、好治的病。同样,对中医来说束手无策的病,对西医来说也可能是小事一桩。而对中西医来讲都是疑难的病,可能土办法对付起来又游刃有余。所以,什么事情都不能弄绝对了。我奶奶就不迷信我母亲,她几次用土办法给我们几个孩子治病,把我母亲气得哭着离去。有一次,我母亲不在家,我三岁的小弟弟生了一身黄水疮。我一看全身都烂了,就要去找我母亲想办法。我奶奶把我拦住,让我蒸了一锅土豆,蒸熟后放到罐中捣烂,趁热敷到小弟身上,再用布条缠住。敷了几次,疮就好了,一点疤痕都没留,我感到奇怪。奶奶说,有什么可奇怪的,土豆解毒。
  人,能给自己治点病很正常,不是非得医生不可。丹顶鹤腿断了,它会像打石膏那样用草裹着泥敷在腿上。狼有病了,也会自己找草药吃。有句老话说“久病成医”,说的就是自己多体会,也能琢磨明白好些医理,何况中医是不停顿地琢磨了几千年呢。
  这个琢磨不仅靠脑,还要用心,用心去体会、去感受。中医的感受性是比较强的。女儿现在看人就是从医生的角度,从人的脸色上观察好几个脏器的问题,甚至从人呼吸的轻重、身上的气味等进行推理判断。虽然我知道这很原始,但也大加赞赏:“好,咱女儿真行,会看化验单也会看脸色,离开医院也能当医生!”
  我估摸,历史上好多大医自己的身体就不太好,他们从自身得到许多真实体会才可能认可中医理论。他们的身体就是自然的温度仪、湿度仪和其他方面的检测仪。试想,李时珍的身体如果不是非常敏感的话,他怎么通过尝草药来测定药性?他如果是个彪形大汉,得吃进多大量的药才能感觉出药物反应?常年尝百草还不把自己害死了?
  现在仪器的定量分析能力已相当强了,但是品茶和品酒在很大程度上还要请品茶师和品酒师,好香水还要靠闻来鉴定。这就是说质量不是仪器测量就能确认的,灵敏的感官还是不可少的。我们承认仪器是检测仪,却不承认我们的身体也是检测仪,而且是更好的检测仪。
  如果我们不是把眼睛蒙上,不让眼睛只盯着眼前的那点教材,别把心屏蔽,那么,我们的感觉自己就会挑选我们的精神食粮。这样不仅眼看耳听是学习,动手动脑是学习,同时心领神会也是学习,我们身体的各种感觉器官都会参与到学习中来,才会体会到学习的快乐,体会到生命存在的意义和价值。因此,真正的学习也是需要用身体去检测的,当身体被这样全面地调动起来时,我们怎么会认为身体是累赘呢?怎么会体验不到生命的快乐呢?这时,认真观察生活就能得到我们想要的知识和智慧。


 9 7 1 2 3 4 5 6 7 8 9... 8 : 此主题共有77帖 此页8帖 每页8



回复帖子 注意: *为必填项
*用户名
用户名 密码 注册新用户
*帖子名称 长度不得超过255字
内容(最大16K)

是否是UBB代码

内容支持插入UBB标签
使用方法请参考帮助
 其它选项:  显示签名   锁定帖子  - 颜色表   Alt+S或Ctrl+Enter快速提交